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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：慧保天下
“有多大本钱做多大买卖”，已然成为保险行业监管的基本原则之一，倒逼险企或强化资本实力，或加速转型进程，尤其是在市场利率下行，资本市场不景气的情况下，普遍的亏损，进一步加剧净资产流失速度，补充资本，提升偿付能力成为很多险企最紧急的任务。
但眼下持续的资本荒，却让险企的资本窘境进一步暴露。可以看到，在很多原有股东无力继续增资、或不再满足增资要求的情况下，各类国有资本成为接盘主力，而在增资之外，发债更成为险企提升偿付能力的重要手段之一。
2024年，资本短缺依然是困扰行业的重要问题之一。“慧保天下”根据公开数据不完全统计，截至5月30日，19家险企合计增资超200亿元，不过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，在经历了2023年的发债高潮之后，2024年前5月，仅3家险企宣布发债，计划发债合计140多亿元。其中，又只有一家公司已成功发债。
唯一的好消息是，随着市场利率的下行，险企发债成本也快速下滑，目前已经降至2.8%以下。
01
增资“补血”，地方国资频繁出手，或参与风险处置，或参与险企增资
增资一直是保险公司“补血”的常用方法。据“慧保天下”不完全统计，截至5月30日，2024年共有19家险企宣布增资扩股计划，增资总额达到209亿元，其中，6家险企增资完成后，其股东持股情况基本保持不变。还有11家险企增资完成后，其股权结构发生改变，有的第一大股东发生更换，也有的引进多家新股东，有两家险企暂未披露具体增资方案。
这其中，不少是由保险公司原股东大量增资。例如阳光人寿获批增资27.027亿元，注册资本金将增至210.452亿元；中信保诚人寿获批增资25亿元，由中信金融控股及保诚集团按比例增资，注册资本金将增加至48.6亿元。
也有很多地方国资成一些险企的“白马骑士”。例如，信泰人寿获批增资52.04亿元，全部由物产中大领衔的四家浙江国资股东认购。增资后，物产中大成为第一大股东，持股33%，与另外新引进的三家浙江国资股东，合计持股比例达到51%，信泰人寿注册资本金由50亿元变更为102.04亿元，成为又一家注册资本金破百亿的险企。
横琴人寿堪称监管、地方政府、国资股东三方合力管控风险的典型案例。今年3月，横琴人寿获批增资15.81亿元，其国资股东珠海铧创持股比例也将从32.9%增加至49%，增资完成后，横琴人寿其他四大股东亨通集团、深圳市珍珠红商贸、环亚实业、中植集团的持股比例将全部从16.78%降至12.75%，横琴人寿注册资本金增至31.37亿元。
百年人寿及恒邦财险的增资扩股方案与横琴人寿如出一辙，均是国资股东再度增持，成为第一大股东，成功上演监管、地方政府、地方国企合力救治保险公司的大戏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外资继续看好中国市场。例如，近期太平养老新引入欧洲外资增援，富杰保险以10.75亿元的增资获取其10%的股权；华泰人寿获其两大股东增资6.8亿元，其中，华泰集团增资5.44亿元，安达北美洲增资1.36亿元，增资后华泰保险持股比例将由79.68%提高到79.73%，安达北美洲的持股比例保持20%不变。
02
发债高潮落幕？年内仅利安人寿成功发行20亿元资本补充债
对于险企来说，增资和发债是补充资本的主要渠道。增资可补充核心一级资本，进而提升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；而发债可补充附属资本，提升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。
在股东自有资金不够充裕，不足以直接对险企进行增资的情况下，发行资本补充债成为险企解决偿付能力的最主要手段之一。资本补充债作为保险公司补充资本重要方式之一，不仅融资成本较低，还不会影响保险公司股权结构，因此深受险企青睐。
与险企密集增资形成反差的是，今年以来截至5月30日，仅三家险企宣布发债计划，其中，更是仅有一家险企成功发债——这或与险企去年频繁发债有关。
数据显示，2023年，保险公司通过“发债+增资”合计补充资本1422.6亿元，较2022年的453.84亿元增长213%。而截至2024年5月30日，险企已通过“发债+增资”方式合计补充资本仅348亿元，其中，发债更是只有148亿元。
5月28日，利安人寿成功发行2024年资本补充债（第二期），票面利率2.78%，发行规模10亿元，债券期限5+5年，在第5年末附有条件的发行人赎回权。而4月24日，其已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成功发行2024年资本补充债（第一期），票面利率2.75%，发行规模同为10亿元。
据悉，2022年6月，利安人寿获批发行不超过50亿元资本补充债券，目前已累计成功发行40亿元资本补充债。利安人寿表示，本次所募集的资金将用于补充资本，进一步提高偿付能力和抗风险能力，支撑业务结构持续优化。
近期，华泰人寿也发布公告称拟发行8亿元资本补充债，债券期限为10年，但仍待监管批准。
从公开数据看，今年险企发行资本补充债获监管批复同意的第一例为人保财险，4月9日，金融监管总局发布行政许可信息，同意人保财险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公开发行10年期可赎回资本补充债券，发行规模为120亿元。
对于险企而言，发债是有成本的，最直接的体现就是“票面利率”。统计研究显示，伴随市场利率下滑，2020年以来，保险资本补充债的发行平均票面利率也逐年下降，已经从2019年的5.30%下行至2023年的3.66%。
就利安人寿今年成功发行的两期资本补充债来看，相比4月24日发行的第一期，5月末发行的债券票面利率上涨了0.03%，但也只有2.78%，而去年多数险企发行的资本补充债票面利率多在3%以上。
据悉，险企发债的票面利率与险企自身规模、实力、评级等密切相关，越是规模较小、实力较弱的公司，在发债时需要承受的成本越高，小型险企发债难上加难。
03
增资难，发债也不易
险企“补血”之路任重道远
众所周知，险企增资和发债的最主要原因是补充资本和提高偿付能力。而截至5月30日，在截至5月30日，已披露一季度偿付能力报告的176家保险公司中，（包括77家人身险公司、85家财产险公司、14家再保险公司），13家险企偿付能力不达标，其中包括5家人身险公司、8家财产险公司。
按照《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管理规定》，保险公司需满足核心偿付能力充足率不低于50%，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不低于100%，风险综合评级在B级及以上，才属于达标机构。
整体来看，在13家偿付能力不达标的公司中，有11家风险综合评级被划为C类、3家被划为D类，风险综合评级较低成为拖累险企偿付能力不达标的重要原因。
今年一季度，保险业的偿付能力压力整体有所缓解，如上文所述，有多家公司成功增资发债，或是偿付能力充足率有所提升的原因所在。从人身险公司来看，超过半数的险企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环比有所提升，但仍有部分险企仍面临一定的资本补充压力。
有业内人士表示，2024年，保险业的资本补充需求仍将维持高位态势。一是2024年是偿二代二期工程三年过渡期的最后一年，随着偿二代二期规则的实施，保险公司的资本要求更为严格；二是2023年权益类资产波动较大，部分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出现缺失，亟待补充；三是金融监管不断趋严，不少险企的盈利能力和偿付能力需要提升；四是随着行业进入转型深水区，险企需要通过资本补充来增强竞争力和风险防范能力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今年获批增资的险企大多数都是中小险企，如爱心人寿、三峡人寿、华泰人寿、恒邦财险、横琴人寿、中信保诚人寿、恒安标准养老保险等等。
在行业整体偿付能力充足率承压期，中小险企由于规模较小、信用评级低、盈利能力弱等原因，补充资本的方式也相对受限。例如，很多险企的股东出资能力和出资意愿有所下降，增资的操作无疑会给险企股东带来巨大的资金压力，特别是对于长期亏损的险企，股东不可能一直补血等待其扭亏为盈，加之监管对于股东资质和资金来源的审批更为严格，因此中小保险公司通过增资来补充资本存在很多挑战。
另外，有些险企虽有增资计划，但由于股东方自身也受困于资金压力分身乏术，无法给予支持，因而难以成功增资，未来或将“补血”方式转向发债，以补充附属资本来提升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。
